他的裘衣,盖着雪,逐渐死去了。
他感觉不到冷,就像那年开春时他感觉不到暖一样。
四季都失去了温度,慢慢离开的是颜色。周围人都能感觉到他在逐渐变得迟钝,就像数月间,突然老了三十岁,头上也长出了银丝。
婢子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人已经僵硬了。手里一杯冷酒还未动,牢牢地端在手里,上面覆着一层薄雪。
手边有一张纸,只画了一个浅浅的轮廓,看不清是哪个男子。
质子府上下都自以为这是那个谁,可这未必就是那位。真正的答案只有双目微阖,似睡非睡的宇文离知道。
而婢子早就忘了他最后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
如何精独自坐在黑暗里,盘着腿,眼见着周围的符咒流开始活动了起来。
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灯终于“死”了,所以鼎内的灵气自动重组,马上一个新的轮回又在等着他那倒霉主人。
不过这次,如何精抬起了手腕,止住了流动的灵气,将其导入自己体内。
刻在他身上的符咒立刻从黑变亮,黑衣下的胳膊都发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
如何精咬着牙截断了目力所及的一切灵气,并打开了连接张灯魂魄的通路。他能感觉到自己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