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了。
她不怪他,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心怀芥蒂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觉得难过。
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夫君又离心至此,到头来,她只剩下弟弟一个亲人。
谢知真重新动手,顾忌着季温瑜,不敢绣太复杂的花样,只在靴子底多花了些功夫,过了几日,做出两套式样简洁的衣衫,嘱下人送到弟弟府上。
谢知方收到新衣,欢喜得眉开眼笑,连一刻也不能等,急急忙忙穿在身上,嘴里絮絮叨叨地编排府上绣娘的手艺太差,比不上姐姐一根手指头。
小厮知道他这是心里高兴,在旁边陪着笑,眼看到了出门办事的时辰,却见他脱去外衫小心迭好,依旧换上旧服。
“少爷您怎么不穿?”他不解地问道。
“你懂甚么?我一天跑那么多地方,见的人鱼龙混杂,万一在哪里刮着碰着,岂不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心意?”谢知方搓了搓脸,把傻笑藏起,换做风轻云淡的佳公子模样,不忘叮嘱小厮,“你把这两套衣裳收好,我以后只在家里穿。对了,前日刘大人进上来的金丝琥珀手串放在了哪里?快快找出来给姐姐送过去,那个好看又不打眼,姐姐必定喜欢。”
四月十八,两顶轿子自六皇子府侧门而入,府中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