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日后,船只缓缓驶向软红香土的金陵城。
靠岸停泊之前,谢知真将门锁打开,赠予季温瑜十两银子做盘缠,又把佩剑和玉佩完璧归赵。
一身孝服的季温瑜只收下了佩剑,却将玉佩推回去,道:“这些时日多有叨扰,又承了姑娘赠银的美意,这玉佩便当作一点谢礼罢。”
谢知真坚定地摇头:“公子的贴身之物,我不好收的。”
季温瑜无法,便问及她的住址,说是待为父亲洗清冤屈之后,必当亲自登门道谢。
谢知真只不肯说,道:“不值甚么,公子且早些离去罢。”
季温瑜不好勉强,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道:“也好,若是有缘,必有重逢之日。”
这天夜里,谢知真随舅舅宋敬游玩归来,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季温瑜的玉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潜入她房里来的。
她微微皱了眉头,有心想将这玉佩丢进水中,又怕是别人的传家之物,想了又想,只好将之放在妆奁最底下的格子里。
却说谢知方自送走姐姐之后,便觉百爪挠心,日夜不得安枕。
不出五日,他便使鸽子送了四封信,后来实在耐不住,将手头的事胡乱交接给几个亲信,一路快马加鞭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