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你也看见了,掖庭宫规矩严苛,视人命如蝼蚁草芥。你要是安安分分地待着,或许谁也不会有事,等那个女人想通了,就又自己回屋子里去了。可要是你出去了,推搡之下,或许你们都保不住性命,我知情不报,也要受罚,数数你总会吧?怎么样划算,心里可清楚?”
“亏我还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原来也是个利欲熏心的,做事只分利弊,不讲道理。”杨筠宓道。
“杨姑娘经历了这么多事,却还是这般天真的心性,我实在佩服。”顾云听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行了,时辰不早,睡吧,别生事了。”
杨筠宓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也的确是清醒过来了。
宫墙之内,人都不是人,何必谈什么善不善的?
人人都冷漠,只是她还不习惯罢了。
门被顾云听挡住,她出不去,也就没什么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回了榻上,裹着薄薄的被子翻了个身,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起来,怪道:“你怎么还不睡?”
“我再看看。”免得那人真的跳下去了,井里多添一只亡魂。
顾云听说得不痛不痒的,云淡风轻得好似晴空月夜。
杨筠宓愣了好一会儿,心中坠着千斤重的铁秤砣顿时烟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