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王鹭深还没有及冠,又不像长子嫡孙那般早得祖父取字,关系亲密的长辈都是“阿深”、“阿深”地叫着。
王鹭深永远记得那个傍晚,祖父在家中大发雷霆,又一次对最喜欢的孙子动了家法。
他听得消息之后满心的不可置信,匆匆赶到外院,却亲耳听到虽然清醒但依旧只能卧床的夏瞻河言:“阿深,我要走了……你好好读书,好好陪在老师身边,若要像我……像我们一般,总惹老师生气……”
王鹭深记得,自己是求过对方的——时至今日,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对方的回答,他每一个字都记得!
“能不能不要走?我……我们王家会保护你的……祖父说过,不会让他们再伤害到你……你不要走……”
但他此生仅有的低声下气、苦苦哀求却没有得到对方的怜惜,夏瞻河的声音带着让王鹭深永生难忘的疲惫和寂寥:“阿深,你不明白,若我留在天京,会死的……”
死这个词太过骇人,让他不禁想起一年前夏瞻河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样子,顿时如寒冬被浇了一桶冰水,浑身颤栗,口不能言。
那时候尚是少年的王鹭深根本不相信,有连王家都保不了的人。
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夏瞻河就是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