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娜挂在于春晴的身上,摇摇晃晃。
“啊,我一个人扛不动了,你发什么癫喝那么多。”
于春晴自暴自弃地把她放在马路隔壁的栏杆,罗钰娜的腰腹紧贴栏杆,弓背垂手,像月下垂吊的玫瑰。
又美又蔫。
此时,霓虹消弭,破碎的路灯在冷寂的黑夜立着,电线密布,像是笼罩底层人民的沉网,桎梏起烟火灵魂。寸土寸金的地方,泛着潮湿的霉味,烟尘的呛味。
于春晴想call罗钰娜的男朋友,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行,她说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半山楼做小姐。
头脑风暴几下,决定取出那张明信片,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那时摩托罗拉公司一记发明勇闯香港这国际商都,中产香港人慢慢中意手拿大哥大,腰缠BB机,嘴里挂一句“有事call我”的标准粤语,但普通人还是多用座机和电话亭。
于春晴混迹江湖,脸不红心不跳,对这种事情拿捏得透顶,语气也不卑不亢:“喂,是宋生吗,姐姐刚刚被吓得不是很舒服,她现在走不动了,麻烦你过来帮忙。”
于春晴光是看宋瑾霖那副皮囊,觉得他正经得当,遇事绝对有始有终。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他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