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握手楼那刻,罗钰娜终于回过神来。
宋瑾霖开车送她回来时,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满脸清冷,而她也配合逢场作戏,权当他是在报复她昨日的荒唐。
他那副模样明显就没有把今早的事放在心上,那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况且这还不是one night sex,只是one morning stand。
她该明白,大家生于这颗夹在西方与东方绝处逢生的明珠,见识过华洋杂处,接触过内敛与外放,对待男女消遣之事本就该摆得出一副casual的心态。
加之,她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他对她很好,她怎么能把这怪异的梦和暧昧的早夜当真。
宋瑾霖离开后,罗钰娜拐弯转入偏僻的巷口,回到她和奶奶住的那栋楼。
那是奶奶在上世纪买下的楼房,留到现在,是唯一值钱的家当。
楼梯长着青苔,转角处的墙壁上挂满废旧的报箱,东扭西歪,黑的黄的都有,上面生了铁锈,但还倔强地贴着报刊社的纸片。
罗钰娜时常摸报箱的灰,涩涩的灰感清晰,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她找到自己家的报箱,抽出报纸卷在手里。
回到家,看见奶奶李沅梅在窗前狭窄的空位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