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地方,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顾即几乎是认命的放弃挣扎,手不安的在裤子上蹭了蹭,带着抖进了家门,他只得在心里祈祷男人已经睡过去了,可当他蹑手蹑脚将门关了的时候,回过头却在黑暗里看见男人盘腿坐在地上,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浑身寒毛直立,脚步顿住,上下牙忍不住打颤。
男人只开了一盏黄色的灯泡,坐在阴暗和暖光的交替里,脏乱的头发,胡子拉渣的脸,穿着一件发白了的蓝色工人外套,像是睡着了。
地面上是三个空了的劣质白酒瓶,顾即曾经给他跑过腿,这些白酒没有厂家也没有生产日期,但却是最便宜的,男人一喝就是几瓶,往往喝得满脸通红,不省人事。
顾即听人说,这种酒喝多了是会出事的。
男人依旧没有动,顾即紧紧咬着牙,放缓自己的呼吸,踮着脚尖,慢慢的挪动着。
只要不吵醒男人,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他拼命安慰着自己,实则怕得腿软。
房间的门像是一道分割线,他眼看着几步路就能进房,男人粗嘎的声音骤然响起,在静谧的屋子显得可怖,“阿芸。”
顾即浑身一震,赫然睁大双眼看着男人,为男人突然叫自己去世的母亲的名字而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