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三百多万两的货物丢失,就算其中有一半的货主也被干掉了,那剩下的还有一二百万两银子,市舶司如今只有不到四十万两的税银,官银号那边只有三十万两存银,加起来只够一半儿的数额。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出路,第一是按照约书,赔偿保险金,那样就要从福建,乃至户部搬出七十万两银子,眼下的大明,到处都是窟窿,从嘉靖开始,都翘首以盼,市舶司能大赚其利,填补亏空。
好处没拿到,反而要倒贴银子,谁都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就只有赖账,可一旦赖账,大明的信用就会破产,苦心营造出来的什么东方文化,什么品位追求,瞬间都化为东风流水,伤害造成了,就不是三年五载能恢复的。
一想到这里,海瑞的头皮都发麻。
他恨阮鹗胡作非为不错,可是他更怕好好的局面全都毁了。
海瑞痛苦地一手击额,五官都缩到了一起,纠结了半晌,海瑞鼓足勇气,挪到了唐毅的门前,啪啪砸门。
“大人,下官请大人赐见。”
海瑞连说了三遍,房门开放,唐毅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峰兄,你不是要给阮鹗说话吧?”
海瑞愣了一下,痛苦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