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这时候哪在这儿?”厨房里人说。
三爷的包车夫向来要到下午才上班。
“三爷今天怎么这么早?”粗做的在灶前等洗脸水,向她说。
“嗳,这样等不及,”她只咕噜了一声,不愿意让别房的人听见他这样一大早失魂落魄往外跑,还不是又迷上了个新的。
一会又听见说:“下来了。”“给三爷叫车。”
“早饭不吃,连脸都不洗就出去了?”她忍不住说,然后忽然想起来,三爷要是走了,房里没人,连忙又气喘吁吁上楼去,看见房门半开着,帐子放着,两只拖鞋踢在地板中央,桌上铺着小红毡子,毡子上什么也没有。她心里卜冬一响,像给个大箱子撞了一下,脚都软了,掀开帐子看看没有人,只好开抽屉乱找,万一是她自己又把珠花收了起来。粗做的打了洗脸水上来,把水壶架在痰盂上,也帮着找。
“也真奇怪,三爷一走我马上上来。才这一会工夫,怎么胆子这么大?”老李轻声说。
“可会是三爷拿的?”粗做的说。
“快不要说这话,让这些人听见了,说你们自己房里的人都这样说。”
她只好去告诉三奶奶。先找她们自己房里的老妈子,跟了来在老太太门外伺候着的,问知里面正开早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