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读到了,也许还是要买一本回去,那么我的书可以多销两本。我赚一点钱,可以彻底地休息几个月,写得少一点,好一点;这样当心我自己,我想是对的。
但是我发现印照片并不那么简单。第一次打了样子给我看,我很不容易措辞,想了好一会,才说:“朱先生,普通印照片,只有比本来的糊涂,不会比本来的清楚,是不是?如果比本来的清楚,那一定是描过了。我关照过的,不要描,为什么要描呢?要描我为什么不要照相馆里描,却等工人来描?”
朱先生说:“几时描过的?”我把照片和样张仔细比给他看,于是他说:“描是总要描一点的——向来这样,不然简直一塌糊涂。”我说:“与其这样,我情愿它糊涂的。”他说:“那是他们误会了你的意思了,总以为你是要它清楚的。你喜欢糊涂,那容易!”
“还有,朱先生,”我陪笑,装出说笑话的口吻,“这脸上光塌塌地像橱窗里的木头人,影子我想总要一点的。脸要黑一点,眉毛眼睛要淡许多,你看我的眉毛很淡很淡,哪里有这样黑白分明?”他说:“不是的——布纹的照片顶讨厌,有了影子就印不出来。”
第二次他送样子来,獏黛恰巧也在,(她本姓莫,新改了这个“獏”字,“獏”是日本传说里的一种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