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诉他吗?”牧碧微握紧了他的手,不知道是感慨还是什么,“文氏也来了……此一别,往后再复难见,怎不要他送?”
“他若送了彼此徒增伤悲。”聂元生松开她手,揽住她微笑着道,“你不是也不肯让老太君甚至嵘郎来送?何况此后也未必没有再见之日——”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得意道,“你是正经出宫自由身的人,我亦是明媒正娶,你嫁我娶,关旁人何事?本来无需特别离开……不过是为了恊郎——恊郎如今才五岁,眉眼未开,咱们带他到江南略住些年,等他长大了,说是义子,再回邺都探望他们……或者江南水土养人,看着年少的话,索性说是咱们在江南所生之子,原本这世上的人容貌不似年纪的也不少……何况时过景迁,那时候又有谁来多这个事?”
再过些年——聂恊长大后,算算清平帝也该亲政了,到时候,哪里还不明白他能够得到帝位,与姬恊的“夭折”大有关系?即使有人看出聂恊是姬恊,没有铁证,谁来多这个事呢?皇家丢得起这样的脸吗?清平帝也不必猜疑什么,毕竟,他的帝位,可是姬深当众亲自禅让……再名正言顺不过……
怒川岸上,高七带着文氏仍然追赶不辍,似要将这场分别,竭力拉得短暂些再短暂些,牧碧微的目光看着他们,却又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