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了衣袖,推动一碟杏脯在他面前,“国师即便讨厌本宫,多少还是会念着本宫母亲的情谊。否则,当初若给足了摄魂丹的分量,又如何会有本宫今日?”
“你——”杜玄远张口结舌,一时竟发起了怔。
我道:“两年前汪玉萼找你要摄魂丹,你不能拒绝,又不想我死,因此给的分量只有七成,是也不是?”
杜玄远艰难的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莞尔道:“媜儿曾向我坦白摄魂丹一事,我不过稍稍留心去查证了一下。你大约也知道我的脾性了,只要想查,也不是查不出来的。”
他看着我,怔忡道:“你居然这样细心,难怪我没有提防到你。”
我依然笑着,又推了一盘甜枣在他面前:“你又何须提防我呢?算起来咱们两家也是故交,我断然没有害你的道理。况且……”我抬头看他道:“不怕你生气,这些年你在东秦的威望已经大大不如先帝在时,如今尚且如此,若几十年后换了新君又当如何?”
杜玄远不动声色,我趁热打铁道:“太后一族现在是权倾朝野说一不二,可是她毕竟犟不过皇上。元倬残疾,元晟出身低微,我虽不敢说元澈一定能做储君,但论起来他的可能终究要大过别人。何况,国师也知道皇上是如何宠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