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还阴郁的天空到了夜里却是乌云散尽,天边挂着寥寥星辰,闪闪烁烁。
荼离捏着根细长木棍扒拉着火堆下的灰烬,火光映照下凌厉的五官显得生动柔和,睫毛倒影呼扇呼扇,像一只吃饱了懒洋洋的猫。
他长长呼出口气,抬头瞥见殊羽半阖着眼,半张脸埋在衣服里头,昏昏欲睡又强打着精神。
“困了就睡。”
木棍扔进火堆,荼离挪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殊羽呆呆愣了半响,半梦半醒似的喃喃说道:“不要……你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荼离贴在他耳边问。
“骰子,”殊羽又摇了摇头,像是高烧说胡话,“你怎么把它捏碎了。”
“为了把血髓草果子取出来给你疗伤。”荼离哄着他,“不是故意要弄坏的。”殊羽却是不听,仍皱着眉道:“那也不行,宁可我伤着……这可是定情信物呢。”
他没见过殊羽这副模样,趁着伤了病了变得胡搅蛮缠可怜兮兮,荼离牵过他的手亲吻着指尖,殊羽往他怀里藏了藏,闭上眼睛道:“我珍藏了一千年,你一回来就给毁了。”
一颗心酸得发胀。
由生至死,向死而生。于荼离而言,千年的时光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将灵魂散的干干净净,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