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坦荡得多。何立侧身面向沈迎宣,只听得他缓缓说着:“革命。”
这两个字着实把何立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想过效仿无数前人讨伐无道,可当他明白听见这般言谈时,却只觉出一种于末路中撕开一条口子的鲜血与悲壮。可他分明看见几束微光正从那道血口中照进来,于是千万人的来路与归途皆是一派亮堂。
何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种事太祖皇帝能做,面前的沈先生将来也能做,可他虽有此心却深知自己难当此大任。他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论能力论心胸掌管一舰已足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愿意为此事业呕心沥血,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沈先生倒是直截了当,”何立觉得既然对方坦诚,自己也实在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于是他摆出一抹笑来:“在下亦知若想求变革,当今朝廷实在不可靠。”
沈迎宣点点头:“我在香港读书时结识过不少有此想法的友人,其中许多如今仍有往来联系。如若何管带愿意,在下也可互相做个介绍。”
这天他们聊了一上午,末了沈迎宣叹了口气:“想来何管带与中堂大人也是颇有交集的。”他望着何立:“敢问陆中堂如何?”
“其实我对他远远算不上了解。”何立回想着陆中堂的模样,埋藏的记忆忽地翻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