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想起了当年何家拼力而为的商战,想起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郑应坤郑大人,想起了程轩上书苦求军费而不得,想起了他们北洋水师已有足足五年未添置新式军舰;可他也想起了那人力主兴办洋务富国强兵,想起了每每入京时那人对水师仍有的关切。何立最终只叹了口气,他觉得很是遗憾,他想:如若那人能再往前进一步,那该多好啊。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洋务大臣已是大兴朝廷里最为开明之人,可这些年他们所做种种早已让何立明白了其实他们无论如何都只会以一姓朝廷的利益为先。他垂着眼应道:“只是回京述职之时总能见上几面。”
见沈迎宣有几分迟疑,何立试探地问:“先生是否还在犹豫?”
沈迎宣显出了几分无奈:“中堂大人曾做过在下母校香港西医书院的名族赞助人,更何况如今举世皆以陆中堂为通西事识时务的第一人,”他望向何立:“在下心里其实多少还是存了几分希冀的。”
对朝廷的希冀吗?何立忽而想起了远在京城的那人。自从他们于江宁府分别之后何立一直有几分懊恼,而沈迎宣的这句话更是直直击中了他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他无比自责地想:杨青山是什么人啊,他做过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也做过狼狈落魄的阶下囚,他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