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杨青山几乎一宿没睡,临近天明时本想守在何立床边打个盹,只是心中牵挂着那人,睡得实在浅,听得一点动静便全然清醒过来。他极为惊喜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何立,这人也正望着他,眼神还有些迷茫:“杨老师,我这是……”
“是我不好,”此时天还未全亮,医馆里寂静得很,杨青山生怕吵到旁人,声音压得极低:“我曾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实在是我食言了。”
“怎会?”何立本想摇摇头,然而稍作活动便牵动了伤口。见他疼得不轻,杨青山赶忙把他按住:“别动,听我与你说。”
从何说起呢?杨青山沉默了半晌,而后叹了口气:“你昏迷了将近一天,我们把你从海里救起来的时候你便已然不省人事,浑身伤了许多处,不过好在并不致命。”
“杨老师,”何立望着他,声音尚存了几分虚弱:“齐帮带的尸身还在乾安舰上,你们有没有好好安葬了他?”
“自然,”杨青山赶忙抓住他的手:“你放心,遵照他先前留下的遗嘱,已将他与程小爵爷合葬。”
“他还留过遗嘱?”何立有些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杨青山抿了抿嘴,显出了几分为难,只是他最终还是如实道来:“在程总兵住处的门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