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脖子、脸颊。那人怒吼着,疯狂挣扎攻击着,但沈梒只一门心思盯紧了他,近乎冷静地用匕首肆意捅戳,直到血如水洗般将他俩整个淹没,直到身上之人的动作缓了下来,逐渐不动了。
当一切恢复平静,沈梒喘息着望着上空,心脏快得仿佛要吐出来,浑身乏力。他的眼睛有一只看不见了,浑身都是腥臭热烫的人血,已经成为一尊尸体的臭肉还紧紧压在他的身上。
帐中寂静的可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沈梒紧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冷静。他抬手,用力将那堆肉山推下了床榻,自己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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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琻睡得也很不安稳。今夜外面风声呼啸,乍听像是有人桀桀怪笑蔟蔟低语,将他反复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左眼皮又疯狂跳动,似预感到了什么不详之事正在逼近。
熬到了三更天,一阵猝然的心悸让谢琻“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近乎是紧接着的下一瞬,一道低语顺着帐篷的缝隙被吹了进来——
“让之?”
谢琻猛地跳下床来,大步过去一把掀开帷帐,果见外面黑水般的夜色正包裹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当他回头往来之时,也恰好银月破云,一道月光照亮了他狼狈披散的长发,和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