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方才低促的问话,让随之而来的那份沉默显得愈发沉重、突兀、长久。
谢琻那双肖似谢母的杏目依旧平静无波,他仿佛是正在考虑着回答,又仿佛是已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谢父皱眉盯紧了他的表情,却忽然惊觉自己已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推测出半分他的所思所想。
良久之后。
就在谢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谢琻终于垂眸,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谢父一愣,“你没向皇上提,还是皇上——”
“父亲多虑了。”谢琻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莫不说起复官员一事并不在儿子的职责范围之内,就算是今日我真的任职吏部,也不会去做这徇私冒进之事。”
谢父终于大大松了口气,唏嘘道:“这便好,这便好……我是怕你一时冲动,便——”
“只因儿子心知,沈梒归朝,已成定局。”谢琻平静地看着谢父蓦地瞪大了的眼睛,续道,“当年沈梒负罪离京,一人一马,旧日同僚官员无一日前来相送。是当时的太子殿下差近侍夜出宫门,送去通行文书和信物,还暗中着人护送沈梒一路平安返乡。”
谢父一哽,“皇上尊敬师长,沈梒曾是他的先生,这种礼数也是应该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