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裴敏把落下的一字补全,也不回避,只笑着看他,眼神明媚清澈。
贺兰慎猛地转过身背对她,抬手一扬,白色的里衣如云散开又落下,轻轻披在他肩头,沙哑道:“裴司使还要看到何时?”
语气中是明显的不满,倒有几分少年的青涩反应。
裴敏双臂环胸,笑道:“这么紧张作甚?司中最不缺的就是糙老爷们儿,我见惯了男色,还会对一介少年图谋不轨不成?”
说的话还是一样的散漫张扬。
不稍片刻,贺兰慎换上干爽的衣物,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神色已恢复如常,依旧是佛座下清冷自持的金刀武将。
贺兰慎将换下来的湿衣仔细叠放整齐于一旁,抚平褶皱,方问:“何事?”
“师忘情去将军府看过了,裴老将军没有中毒迹象,但的确死于他杀。”裴敏靠在屏风旁道,“他有痼疾,加之风寒,本该要发汗散邪,药汤却被人换成了阴寒凝滞之药,导致血脉阻塞不同,诱发死亡。”
贺兰慎一顿,沉声问:“谁做的?”
裴敏道:“府中厨子,在将军府干了七年,却未料是个细作,事发后就窃取朔州边防图逃了。”
两个时辰后,大明宫紫宸殿。
“堂堂行军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