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哼’了声, 反问:“她心怀大义?”
“初春蝗灾,是裴司使独辟蹊径遏制灾情;城中奸细,亦是裴司使先行察觉上报;并州大疫,她二进城门率医师药材驰援赈灾,以至于身染恶疾险些丧命。此桩桩件件,非常人能及, 虽偶有私情,毁誉参半,但不损国之大义。”
说这话时,贺兰慎的语气始终平静,既不夸耀也不惶然, 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此乃你一己之见,为官者最忌心怀偏颇、结党营私,这些还要朕教你么?当初你爹就是因轻信同党,这才误背上一世骂名,有时候你信任之人捅起刀来比别人可要狠得多,官场上哪有什么情义可讲?”
天子呼吸平缓了些,抿了口茶润喉,浊声道,“贺兰慎,你若及时止损,站好队,这四品羽林中郎将的位置朕仍给你留着。”
殿内灯火通明,雨水顺着贺兰慎的鬓角滑落,在下巴上凝聚成珠。雷鸣过后,他沉稳的声音清晰传来:“若要屠戮无罪同僚以证清白,这样的清白臣消受不起。”
“你……”天子将茶盏重重一顿,指着殿中跪得挺直的少年道,“窥基和尚都把你教成了什么样子!既如此,不听话的‘臣子’朕也消受不起,从今夜起以结党忤逆罪夺你职位,幽禁永乐里府中,非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