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身后传来一声重咳,曹叔拿着竹编的漏勺,板着一张酱紫色的脸不悦道,“‘治大国若烹小鲜’,膳房可不是用来打情骂俏的地方。”
贺兰慎的面色不变,耳尖却倏地一下红了。
裴敏以肩顶了顶他,玩笑道:“别理曹叔,他独居一生,将所有精力都贡献在了钻研庖厨上,就是见不得小年轻恩恩爱爱。”
贺兰慎坚持道:“晚膳很快就好,这里烟雾熏燎,快去厅中歇着。”
裴敏包馄饨的手艺着实糟糕,再任由她包下去,约莫大家今晚只能吃烂面皮泡肉馅汤了。
裴敏只好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那只瘪塌塌的馄饨,走到灶火旁的胡床上坐下,撑着下巴道:“我就在这儿等你,定要吃到你煮好的第一碗馄饨才行。”
贺兰慎没回答,嘴角翘起的淡淡弧度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愉悦满足。
第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馄饨果然是属于裴敏的,佐以‘金银夹花’的蟹粉卷,连汤带肉,鲜美到能将舌头吞下。
一碗尚不能满足,她欲再吃,贺兰慎却是不肯了,解下腰间的靛蓝襜布道:“勿要贪食,留着肚子慢慢吃。”
晚宴上没有波斯琴声和回纥手鼓的热闹,颇有些不习惯。国丧期间大家也不能尽情饮酒作乐,只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