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渐渐勾画出敌人的行动轮廓,在书桌前就要提笔写信,突定住,叹了口气:“你们说……我是写给快要来就藩的清郡王,还是写给这位新崛起的湘侯呢?”
章良听得一怔,低首不敢言。
张维村的侯位尚未下来,在世家圈里已敬称湘侯……因不敬称的都屡次病死,跌死,意外死。
在世家心里其实更畏惧那位湘侯,原先此人依靠土著起家,势力很弱,湘州总督和世家英杰齐世海期望最高,但在最后一轮混战中都大败,被此人所斩,刀下血屠数千地上人。
手段比应州的那位狠多了。
章家投降的晚,最后一轮末期投降被绑上战车,对新生的下土皇帝,膜拜了十数年。
按说都是多年君臣,回来也硬挺支持,就和北面应州的情况一样,但清郡王的到来让事情出现变数,州里人心一下两分——蔡朝的正统力量也是深入人心已久。
这不是汇报粮市异常的问题,而是汇报给谁的问题……
一汇报上去,就是更明确站队,郡王与诸侯,谁能笃定哪个就是最后赢家?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如果非核心团体,或眼光精准,大部分还是做墙头草更安全吧……
“罢了,留条路,日后两边都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