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后面,经过浅滩,来到外公已经准备报废,破旧到漆都掉了大半,零件也生出厚厚一层铁锈来的船上。
那时候,外公脸上的表情,薛夏一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一种怅惘,也是一种认命。
叁人在船上吃了午餐。
是外婆亲手包的饭团,里面塞了满满的肉松和紫苏叶。
吃完后,薛夏走到甲板上。
她见到彷佛超人一样无坚不催的外公靠在外婆的肩膀,布满皱纹与晒斑的脸上有两行泪水,在酷暑的艳阳下,像是打在海面上的钻石。
亮极了也刺眼极了。
有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薛夏意识到这点,也是她第一次对离别生出惧怕。
望海镇是看不到海的。
夏天的时候就算把窗户打开也吹不到海风,尝不到咸咸的空气。
这点让薛夏很不习惯。
她失眠了大半个暑假才适应。
后来,薛夏才知道,其实外公和外婆在镇上是有房的。
只是那房,在自己的母亲薛琳失去下落后,两人便没有再踏足过一步。
关于母亲,外公和外婆从来没有提过,薛夏只能从街坊的闲言碎语,和邻居茶余饭后的八卦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母亲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