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虞诞芝的克制来,虞师放在得知谕令特赦之后,整个人都神色飞扬了。
这种飞扬,衬着他暗沉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看起来有种难以形容的怪异。
他的胸口还是很痛,可是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许是因为来了谕令,许是因为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他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勇气。
他略微佝偻着身子,走到汪印面前,仰着头冷声说道:“汪督主这几日的盛情,本世子一定会记得的!日后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汪督主这几日之恩!”
他说的咬牙启齿,谁都听得出好这个报恩是什么意思。
汪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勾了勾唇角,笑道:“……说起来,你的供词还在本座手中呢。这些供词本座还没有呈送皇上,迟些会发生什么,谁能料得到呢?世子爷似乎放心得太早了。”
看着他的笑意,彷如妖孽一般,虞师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终于想起了这几天的遭遇,那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消退了。
是,缇骑的确没有刑求于他,可是那些摆在他面前的刑具,还有方衍等人的鬼哭狼嚎,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他还记得父亲的吩咐,无论如何都不能招供,但是他迷迷瞪瞪,似乎从来没有清醒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