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顿孤独的晚餐。屋大维娅整天与贵族少女们玩乐,很少花时间陪伴她的父亲。
克劳狄乌斯舀起一勺麦片粥,机械地咽下去。偌大餐厅回荡着碗勺碰击的声音。
奴隶端着鳝鱼的奶汁和烤红鹤舌走来,布置在餐桌上,替皇帝铺好胸前的餐巾。
他忙活完,刚想退下去,就被克劳狄乌斯叫住了。
“你就站在我眼前,随便弄一点动静出来,让我听见!”克劳狄乌斯命令道,圆圆的小眼睛透着强烈的幽怨,“至少让我感受到这该死的餐厅不那么空荡荡的!神明啊……这里简直冷得象冥河的河底!”
他烦躁地拍一下桌子,连同身体都震荡一下。黄金的桂冠从他灰白的发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干巴巴的声响。
奴隶惊恐地站定,僵硬地下跪,害怕得直发抖。
克劳狄乌斯无奈。温凉的麦片从他的咽喉慢慢滚下去,象爬虫一样一点点移到胸口,再悄然地啃咬他的心脏。酸涩从他粗短的脖子涌上来,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我快要疯了……”他自说自话,神情十分哀怨,“我整天为罗马费尽心血,却连一个陪我吃饭的人都找不到。我到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龄,已经预见自己将要在冰冷的被窝里孤独死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