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戒指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有些发红,像是血色从戒指的一圈蔓出去。
那枚青玉的戒指是他刚从师父那里继承衣钵,第一次唱《霸王别姬》的时候师父给他的。那是传了几百年的古玉,水头好,又润又透,代表的是柳摇春成角之后束缚住他的心高气傲。而那枚小小的金戒,是傅淮生前段时间刚给他打的,两人是对戒,戒指上别无纹饰。
像这种打耳光打人的那一方还必须得戴着戒指的戏,被打的疼,打人的也疼,是被硌得。
傅淮生被他扇了一巴掌,还有点懵,转过头来时面上有戒指硌的两条痕迹,一刹怒气上涌,却又在看到柳摇春有些水意的眸子时愣了下,有些心疼,“不是,幺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柳摇春打了他一巴掌,自己心里也堵得慌,手指发疼,两边都不讨好,“你在这时候去北平,是想去送死吗?”
“不要说那么难听。”傅淮生皱了皱眉。
他和柳摇春的思想完全不一样,他自小接受的是西化教育,即看到了当时国内的弊病也能看到如今时局的危险,七尺男儿立于天地,他坚信在此危难关头,势必要挺身而出。就算知道自己也许做不了什么,也许会死,赔上现在安稳富贵的日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