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摇春的思想和他完全不同,他代表了那个时代的一撮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家国大义,民族危亡这些事在他看来太虚幻了,就像是蝼蚁偏偏想做大象要做的事情一样,他一直觉得傅淮生的想法不切实际。
一个是满怀热血,虽接受过全面教育却缺乏实践的年轻军阀,一个是看遍世间冷暖,自私凉薄的戏子。一边是西方先进却不免激进的思想,一边是中方保守又常常被诟病为落后的态度,两个人的相遇和相知,更像是由编剧手中的一支笔决定的。除却这种命运似的安排,单拉出来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会有交集。
然而,现在戏还要演下去。
顾绥抬起头的那一瞬,就成了柳摇春,用高傲刻薄来掩饰内心不安全感的柳摇春。
他不听傅淮生的解释,又或者说,他不敢听,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是自私又狭隘的,在傅淮生民族大义的理由下,他的理由不堪一击。
可谁管这个呢?
有谁规定了人不能自私呢?
柳摇春只是问他,“你想好了吗?”
傅淮生想点头,但看到他决绝的眼神时,犹犹豫豫,最后才说,“你……你可以等我吗?”
“你凭什么要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