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一刻,这回关镖局未再灯火通明,单是这么死寂地静。
树影晃么,斑驳的不只树影,还有血。
这么晾着,宛若烙在白衣上。
“……”关略起身,蹒跚地去镖局拿酒。
镖局那么大,厅堂内摆着虎皮凳,他一下坐上去,偏身便为自己斟上一杯。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他的厚唇止不住地颤,含混地吐音。
“命注定,命注定……”手更是颤,举着的瓷杯内水波荡着,似乎笑他。
关略这么一举杯,便将酒一饮而尽。
戌时二刻,天已然暗,衙门内早已熄灯,七日前的官人现下正沐浴,露着半身肥肉,身旁则是小妾伺候。
小妾手上提着巾,垂眉蹲坐着,听候吩咐。
官人露着半身肥肉,此时便抬起那肉胳膊,要小妾去擦。
“梅,今日夫人不在,你意下如何?”
热气这么腾腾,小妾耳垂红着,一双眼迟迟不肯对上他的,单是为他擦胳膊,含蓄地欲拒还迎:“大人……”
本是情欲滔天,这时,外头却传来急的脚步声,是何事?一衙役急促地赶来,站于屏风后作揖,低声地道:“大人,不好了!关镖局陈略家出事了……”
小妾听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