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韫琋看见韩铁衣后背之时,真真是愣住了。但见满眼的刀痕箭瘢*,肉叠旧伤,虬曲攀附,那肌肤好似有人用了甚么粗针劣线为了应付差事就这么糊乱缝合了去。
沉默半响,风在山洞外呼啸了两三声,待韩铁衣坐定,李韫琋这厢才艰难开口:“……这些会好么。”
“怕么?我自己来罢。”韩铁衣一侧头,“十数年矣,估计是难了。”
“不怕,你乃英雄,骁勇善战,披靡望风,比佩芷强多了。”李韫琋道,“终究还是我连累了你,对不住。”
“你说甚,你要再提,我就不高兴了。”
李韫琋将手中的药化开,闷声道:“你怨不怨我?”
“为何怨你?”韩铁衣在那头一脸诧异,“我一介莽夫,其余的不知道,我只知,若是你想要,我都会给你,命也行。”
李韫琋手一停,突然间就笑出声来:“不知怎的,你我如今被困于此,我就想起一事。早些年听闻梦公侯自以为谋反败露,为求家眷免于死罪,夜奔数十里于皇宫,袍上结禄玄黎散了一地,沿路便是珠宝瑾瑜。再一日众人起身,以为是仙人的瑶台银阙现了形,纷纷跪之。先帝本来不知他欲谋反,晨起却听闻人人呼天喊地畏之敬之,以为梦公侯收了民心,一怒之下便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