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一滴落在我唇上,我伸出舌尖一卷,咂咂嘴,发现是甜的,带着淡淡的清幽果香,好喝!可惜只有一滴,我不甘心地伸出软枝,捧起酒壶,将壶嘴朝下空了半天,好不容易又倒出几滴,立刻张口接了,直到确定壶里再倒不出什么,才悄咪咪将壶放回原位。
哪曾想,那琼浆虽然是果酒,后劲儿却不小,我又是第一次沾上酒气,没多久竟然醉了。醉得晕晕乎乎,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这时,又有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家雀儿衔了枯枝,跑来我头上搭窝,尖利的爪子直抓得我头皮生痛,也不知头发断了几根。想我受人欺凌万八千年了,从来都是忍气吞声,今日借着酒劲儿,却不想再忍了。
若注定“马善被人骑,树善被鸟欺”,我便也破罐破摔,当一次恶树罢,耍泼撒疯谁不会?
“啊!!!”我大吼一声,树躯一震,道:“走开走开都走开!!!”
这一下,直接震掉了头上顶着的数千个鸟窝,同时也把那位大圣爷…从我身上…震了下去。
觉察异动,他“嚯!”睁开眼睛,反应极敏地在半空维持住平衡,又在落地之前调整了站姿,一双藕丝步云履稳稳踏在地面。
“……”被饶了清梦,他不悦地扫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