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他穿上合体隆重的西装,像是去面试一样仔仔细细打扮了一番,然后,就看到她身着洁白神圣的婚纱,向他缓缓走来。
她眼眶红红的,说舍不得他。他好笑着擦去她的眼泪,说,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想回娘家随时回,可别把妆哭花了。
谁知道他自己也红了眼眶。
他挽着她的胳膊,庄而重之地讲她交给了她名义上合法的丈夫,看着她面带笑容地戴上戒指,说出那句“我愿意”。
两个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下接吻。
终于,雏鸟长大了,离开了他。
他回到了A市,度过他余下的时光。
一切照旧,只是身边没了她而已。
老魏终于在父母的逼迫下成了家,老来得子的他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老赵为不少弱势群体提供免费法律援助,受人推荐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算是扎根基层。他评上了教授后又成了系主任,再当了院长,桃李满天下,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只是,平淡的生活中他总能体会到一种被流放的感觉,近乎机械地忙碌,每天坐看日升日落,白驹过隙又仿佛刹那永恒。
荒芜,他用这个词形容他的后半辈子。
他的一生都在尽责,为人师,为人父,他自觉尚可。然而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