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九年十月。
京师。
六科廊里的言官们或坐或立,他们手里拿着今日新出炉的天理报,正争相读之。
读了几句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嗡嗡地说了几句,然后又继续读之。
有的人碰起热茶端起来又放下,这才轻呷了一口,就对一旁的同僚说话,慢慢的声音吵杂了起来。
“大宗伯多久没有写文章了?”
“有一阵了。但是牛刀小试不减当年,厉害啊,厉害啊。”
“我说的不是文章,这荀子罢祀的事,是世宗皇帝决定的事啊。大宗伯上了奏章不说,还刊登到报上,此事一出御史台那边怕是炸了锅吧。”
“我倒是以为大宗伯出昏招了,若是要荀子复祀,也不是这个复法。大张旗鼓的,你这是要让天下人来评说啊。你这不是树起旗帜,让人来打吗?”
说到这里,有人将茶盅一顿,几人顿时知道失言,当即不再多说。
科道里有不少人可是林党一员,有人如此说不是平白为自己树敌吗?
更何况现在吏科都给事中钟羽正是林延潮的同年,对于科道官员而言,钟羽正是绝不能得罪的。
所以看到当今礼部尚书林延潮亲自为荀子复祀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