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喜怒表情的脸上难得显出了清晰的怒意。秦笛双目紧盯薛眠,低喝道:“还愣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薛眠呆住了,视线完全定格在费南渡脸上,可那张脸被一只手遮去了大半,其余地方挂满了被雨水冲刷后变成一条一条的鲜红色的血线。
“打电话!”秦笛吼出了声。
浑身颤抖的掏出手机,“120”三个数字从没这么难找过,薛眠好不容易拨通电话,踉踉跄跄的报出了地址,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呼吸急促得犹如被当场施以鞭笞刑罚的人。
秦笛两次想将人架起来,无奈费南渡根本配合不了,这一晚上所有的奔波一层层叠加累积,他身体已经消耗太多力气,早已经不堪重负。
费南渡全身瘫软的跪着,双膝着地,明明疼到都浑身颤抖不止了,可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空着的那只手在雨水中混乱的摸索着,它伸出、抬高,五指伸展又蜷起,像要抓住什么。
“薛……薛眠……”
“……别……”
“别走……留下……”
声音支离破碎,却仍不竭的呼喊着留下。
滚烫的热泪断了线,在脸上划下无数道水帘。薛眠两只眼睛哭得通红湿透,眼底一阵阵雾气浓到经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