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下突然蹿出一个打着赤膊的少年,体型强健,小麦色的皮肤披着一层水光,宛若一尾游鱼。
他动作敏捷地爬上岸,把银色的鱼炫耀似的丢在沈河脚边的小水桶里。
那个健美的赤条条的少年站起来晃了晃脖子,甩得四处都是飞溅的水珠,几滴水珠甩到沈河脸上,他抱怨地抬手拿手背擦了下。
沉星笑嘻嘻地蹭过来,一把搂住沈河的脖子:“走,回家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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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栩川手指抚着剧本,心里知道,这一段对他来说是台词和演技的双重考验。他即要诠释好那个背影,又要说好那长长的、引出整部电影的独白。
“不要紧张。”贺衍之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力量,“这段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按你的想法去读台词就好。导演会在全部戏演完之后让你重新录一遍。到时候你的心境一定和现在不同。”
柏栩川嗓子有些干,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好。”
午后,室内凉意幽幽,青年笔直地坐着,捧着剧本,认真念着独白。
他现在又怎么能揣摩得透三十二岁沈河苍老的心?那语调声气必然是不合适的。可是他的声音动听,他的神情几乎虔诚,听得贺衍之的心渐渐柔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