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撑着头,竟是在桌上睡着了。
沉重的眼皮半眯间看到了屋内的烛光,细细的跳跃着,忽远忽近,像明亮的烟火,又像洞前莞尔一笑的双眼,美目流转,顾盼生辉。
她仿佛就在坐在他的面前,用袖中半截白皙修长的手遮掩了唇,对他笑着轻唤,“郎君。”
那声音不曾惊动烛火,也不曾扰乱黑夜中的风,却撞进了他的心。方生想起了承诺,一下子惊醒过来,面前蜡烛已然只剩一堆残骸,屋内被凉薄晦涩的晨光照着。
母亲竟是半靠着床头在喝药。
方生看了半晌才走上前跪下:“老先生,我母亲、我母亲多亏了您。”
两个小药童打着哈欠满身的药味过来扶起他:“是该谢谢先生,他还从来没有彻夜这么照看过哪个人。”
“还要谢谢我们,这药可是我们熬的。”其中一个小药童有些不满,“这活本来该你干的,先生不让我们叫醒你。”
云先生放下空碗,从床前起来,把那包好的一包包药以及一个药方拿给方生:“这些是已经配好的药,够吃半个月,吃完以后按着这个药方去抓药,继续吃就行了。”
方生又要跪下,云先生一拂袖,以轻功将他挡了回去,“不必再谢了,你的那些钱也只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