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她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疯了一般的背起背篓往家跑,她的反常行为,吓坏了沉浸在新年喜气洋洋气氛中的人,大家对她敬而远之,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确实是一个神经病,这么冷的天,如此漂亮的少女怎么会赤脚奔跑呢?又不是陶春兰家的孩子,只有他们家才有这样可怜的孩子,在新年里不穿鞋。
肖玲玲奔跑得如我坐的这大客车一样快,还要快,风声呼呼的在她两侧后退,大山、庄稼地、路上的人……一切都在后退。她不理会别人的目光,不理会背篓里哐哐当当的拖鞋蹦跶,乘风破浪一般使出全身力气前进。泪水在飞洒,比我还飞洒得厉害,我没有哭出声音,她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那悲泣之声让山野陷入沉默,让麻雀不敢叽叽喳喳。
她冲进院坝里,把背篓摔了出去,两只拖鞋翻滚而出,她赤脚蹬蹬蹬跑进已经没有我体温的房间,以奥运会跳水的完美姿势从门口蹦到床上,把枕头掀翻在地上,抓起枕头下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展开时小心翼翼,信的那种叠法是我跟别的同学学的,我教过她。
她泪水打湿了床单,反反复复的看着我的字迹。
玲玲,我的好妹妹:
我走了,千万别怪我,对不起,你的麦子哥让你失望了。
我不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