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都难忘,二十几年前的我和李木,都没有今日这份恬静的心。
说到第一次回家乡的事,心中莫名感慨起来,想今日的故乡早已人影凋零,陶春兰依然固执地守在孤寂的山村里。那里杂草丛生吗?那里翠竹依然茂密吗?家乡今年冬天有阳光吗?……
在很多年里,我不愿承认自己曾有过故乡,试图掩盖儿时苦寒在心中的烙印。如今我可以坦然面对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些儿时的跌跌撞撞、衣单腹饥、孑孓身微。
李木和素素一直默然无语,仔细听着我回忆起过去的那些光辉和遗憾。
我突然停下来,望着西湖外那条雪白的山脊,就像我邋遢在无人理会的街头时,曾无数次不由自主地望向故乡的方向,心里有深深的彷徨不安。
“哎呀,多大的人了,还哭。”素素拿起纸巾为我抹去泪水。
想不到我已经流泪,好像没有来由的就想哭,萧瑟寒雪无法让我流泪。
“西湖潇潇祭洛水,多少人往多少泪。阿弥陀佛。”李木站起来,走到露台边,也望着那条蜿蜒的山脊,手持念珠,指着渺渺茫茫的湖水:“麦子,我以前来过这里,曾在西湖边住过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西湖,总是容易为从前而感伤。”
素素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