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侧过脸,那脸上的疤痕在风中迷乱里好像浮动起来,连同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似乎也恍惚摇动着。
“嗯,都安置好了。上次,莫凌确实是太狡猾了,放了个烟雾弹,将保护他们安全的一伙人引开,我察觉到不对劲时,只得将这边的人调过去。原本我以为,你会在老……丁博东那里待上个把礼拜的。不过后来才得知,是有人在中间挑唆,你才会提早离开。索性,你没事,要不……”
说到这,平叔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也攥得更紧了。
“谢谢。你是对的。”
陈甯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不留余力地保护自己,但肯定与自己的亲生父母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么惊险的事情被他们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其中的艰难险阻,他竟然丝毫没有提及,这声“谢谢”轻于鸿毛,但她只能这么说。有些事情说出更显太苍白。
不过,她恍似想起一件事,侧首对着他,凌厉的目光在他收紧的侧脸上逡巡片刻,淡淡问道:“你,手上可调配的人力并不充足对吧?而且你处境不是一般的尴尬,应该是夹缝中生存?”
陈甯的声音并不大声,可一字一句却像落石一样砸在他心上。就像平静的湖水掉落大石块,乱了一池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