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些军卒就偷偷用泥裹了、放下火底下烧,到此时才取出来。
丁敏与许谋这几个军官见这情景先走过来斥责了几句。但到底他们同军卒的关系也好,说了也就不了了之。一个老兵不嫌烫手、撕扯后腿要给长官吃。可是用这种法子烹制的兔子,既没有剥皮也没有去内脏,哪里能好吃呢?
军官自是不吃,军卒却不嫌弃,一哄而上了。转眼之间这兔子就只剩下一小半,余一些内脏。
六个军官瞧他们这样子,脸上也稍微好看了些。大概是如此热闹欢乐的情景将他们心中的阴霾略微冲淡——又看到人气了。
便是在这时候……林中忽然就起了一阵阴风。
这阴风,神经最大条的人都会觉得诡异。风是贴着草尖儿掠过来的,虽不大,却吹得几堆篝火簌簌作响、忽明忽暗,看着就像是即将熄灭了一般。虽是秋夜凉,但这风更凉——径直吹透了盔甲及薄薄的棉衣,直冷进骨髓中去了。
因而原本略微喧闹的营地,忽然诡异地寂静下来。军卒们嘴里含着未下咽的食物面面相觑,那六位军官的脸色更差,登时握紧了腰刀的手柄,低喝着叫他们精神起来。
三息的功夫之后,这阴风却散了。林中重归平静,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