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林中的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子,面上的脸皮皱得快要看不清眉眼,尽是纵横的沟壑。稀稀疏疏的白发在头顶松松地挽起,胡须也掉得不剩几根了。
却穿了一身红袍,拄一根木拐。背了一只手罗锅着腰,慢慢地往这营地走,看着像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了。
军卒们瞧见是个老头子,有些心宽的便不在意了,不去理他。另一些信鬼神的则瞪圆了眼睛、怔怔地瞧他——荒郊野地忽然跑来一个老头儿,总是叫人觉得诡异。
唯有那六个知晓内情的军官,如临大敌了。
却见那丁敏一把按住腰间的短刀,跨步出去,朝老者低喝:“什么人?!”
那老人并不立即答他。而是不紧不慢地又走几步,等两人距离不到十步远了,才眯着眼笑起来:“噫,你们这些后生,又是什么人哪?”
他这一笑倒是有点慈祥,声音也沙哑低沉,听起来像是个寻常的老者。丁敏与几个火长对视一眼,沉声道:“我们乃是大庆的军人。”
老头子眯眼又笑:“噫……庆国的军人呀。路过我这地界……怎么偷吃我家的东西呢。”
丁敏微微一愣。正待说话,却看这老人伸手往火堆旁一指:“你们吃的这个,乃是我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