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将人跟泥分隔开来。生我们养我们的泥土,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只有很少的老人保持着最初的生活方式,已经熟悉了泥土的他们,一旦离开就会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病痛,如一株离了泥土滋养的植物。
村里有几个老人因为儿孙发了财,被接到城市里去享清福,可都是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被送了回来,形容枯槁,走几步路都喘气不止。当他们再次扛起锄头,在水田里踩上一圈,人便立即重新鲜活起来。
艾爹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儿子在外省当市长了,他却坚持要留在这里种田。
“马岳云以前帮了这么多人,他得了什么?现在不帮也没话可说。何况,他可能帮过你们,你们却不晓得。不相信等九坨好了,你再问问他自己,看他自己怎么说!你现在要这么说可就是没良心了。”艾爹打抱不平道。
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
艾爹说完那个老婆婆,又劝我们离开。他说:“现在的人都这样,你帮他许多次,他感激你。但是后面有一次没帮,他们就对你起气,不记得前面人家的好处。你们在这里别听没用的闲话,免得生气。”
想着艾爹说的话,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以前跟爷爷一起的往事,艾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