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抬起头,两眼充血。
“生……生了,是个男孩儿。”那稳婆满脸惊讶,又直觉若不报这个平安,他会跟她拼命。
“嗯。”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掉,背影被月光拉成了线。
稳婆突然意识到,今后断不能再叫他“长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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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一直在张艳萍脑壳里飘动,忽东忽西。为了让它消停下来,她自己也只得尽量不动弹,就这样假装石头,最好也不要被其他人看见,饭菜送上来,她闻到油气便想要吐。
“她这样多久了?”
“十多天了,白小姐说是失心疯,受了惊吓的缘故,要静养才会好。”
李常贵问的是黄慕云,眼睛却盯着张艳萍。她也拿两只墨黑的眼圈回应他,唇上的口脂已尽数剥落,曾经晒得绯红的健康的头颈只要略一弯屈,便露出醒目的算盘骨。她对他笑了一下,仿佛是……他怕自己看错,便更仔细地望住她,半晌之后,她拎起右嘴角,又笑了一下,这回他看真切了,鼻头也跟着酸涩起来。
“查案嘛,还是要了解些情况的,问几个问题应该不要紧吧?”
他其实不敢看黄慕云,因他身上有她的骨血,下巴轮廓也与她如出一辙,他对那样的相似有些恐惧,仿佛在提醒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