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头在看着楚行,又像是根本没在看,平板的脸上空洞,没有表情。
路明看她这个样子,就想起前些天在宴会上见到她的场景。那时罂粟虽然死气沉沉,至少还会走路会拧眉会不耐烦,现在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看不出一丝人气。
这些年他身为旁观者,看着罂粟的长相愈发秾艳,脸上的戾色却也越来越重,一直到了令人心惊不敢直视的程度。当时他还在曾暗中头痛地祈祷过,愿有一天上天慈悲,让罂粟能忽然变一变人性,安生一些。
那时他没想过,竟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阿凉一夜之间被逼疯的时候,路明也曾去看过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心里还微微有厌烦。毕竟在楚家,这种表面风平浪静,底下荆棘丛生的事,发生得实在太多。十多年下来,他早就什么都看惯。死几个人都不算是大事,就更不要提仅是被逼疯。
然而今天看到罂粟成了这样,路明竟觉得微微有些心酸。
似乎罂粟这个人,天生就该是眼高于顶,骄纵又机敏的。长着秀丽面孔,揣着凉薄心肠,才是她的本真。如今的痴傻与愚钝配在她脸上,怎么看,都不愿让人相信是真的。
楚行半跪在房间中的羊毛地毯上,把罂粟脚心搁在他的膝盖上面。一只手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