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长寿面,亲自放到他面前,面上摊着一个双黄的荷包蛋,他用筷子划开,递一半到大皇兄的嘴边。
阜远舟至今都记得那碗长寿面的味道,记得那个冰雪般的人微微松融的嘴角,冥冥中有些结局竟好像在当时就注定了似的。
阜怀尧送他一株杏花,让他栽在玉淑宫,他笑笑说:“栽在这里吧,以后还请皇兄屈尊陪臣弟赏花。”
可惜这株白杏一直不开花,等到开花的时候,他们已经陌生了起来,没想到多年以后,居然还能看到它。
现在回头看,他二十一年的人生里竟是只有阜怀尧给他的记忆是真实并且温暖的。
——这大概也是皇兄莫名疏离他的那几年他一直在犹豫着如何对付太子党的最大原因吧。
皇兄……
突出的树皮刺痛了一下指尖,阜远舟蓦地清醒过来,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片刻后低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
绕过那棵白杏,他果然看到了漆黑的东宫里头只有书房那里亮着灯,于是偷偷潜到窗边往里一瞧,男子的背影是他熟悉的冷漠而坚毅。
阜远舟抽抽鼻子——酒味?好浓的酒味!
书房里。
阜怀尧的手动得极快,笔走龙蛇,一个个字在纸上飞蹿出凌乱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