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丰峻的男子扒着窗沿,露出一双曜石般墨黑的眼,似乎有些被吓到了,睫毛不安地闪了闪,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明澈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雾,想进来又不敢的模样,浑身散发着类似蘑菇发霉的阴暗气息。
“远舟?”
现在的阜远舟颇有知足常乐的意味,最近也过得很欢喜,很久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阜怀尧一时有点愧疚,朝他伸出手,“过来。”
阜远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诱惑,翻身进来,扑~蹭~,“皇兄~~~”
委屈哀怨之意不言而喻。
“怎么跑这里来了?”阜怀尧拍拍他的背。
阜远舟眨眨眼扁扁嘴,“到处都找不到皇兄……”又迟疑地问:“远舟惹你生气了?”
阜怀尧一顿,“没有。”
阜远舟的眼睛还是汪汪地看着他,明澈又干净,看得人自惭行愧。
“真的没有,是皇兄自己心情不好而已。”天仪帝几乎狼狈败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步履有些虚浮地坐到书桌后面,忽只觉倦意丛生。
“皇兄?”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兄长眼里的似乎是……心虚?
阜远舟原本想跟过去,可是被满地的纸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嗬,好夸张的纸山!皇兄在练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