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声音用一种他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调子在寂静的夜色里响起,阜怀尧回想着阜仲生前寂寥时所说的种种不为人知的细节,慢慢铺述在侧头静听的阜远舟面前。
“左相和父皇……是在父皇二十七岁那一年认识的,那时父皇刚登基,立足未稳,性格又较为良善,被几个大臣欺到头上。那时左相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在朝中基本没什么说话的份,但是见到父皇陷入这等窘迫的困境,便一时脑热冲了上去舌战群儒,后来左相告诉父皇,他当时之所以一时脑热……”微顿,“是因为一见钟情,不过不是在朝堂之上,而是在父皇微服出宫的时候。”
阜家皇室的传统便是所有皇家子弟都必须去体验民生疾苦,就像阜怀尧从小就会在市井街头游走、骄傲如阜崇临也会在贫民窟里住上几天一样,阜仲也常常出宫走动,但他不是为了争夺皇位做准备,纯粹是因为喜欢宫外的生活,后来登基做了皇帝完全是迫不得已。
而收养柳一遥的那对养父母早已去世,那时候才华惊人却又不甘折了文人气节的柳左相也不过是个落魄穷困的书生,辛辛苦苦教书得来的钱被一群地痞抢了去,还被拳打脚踢一顿,折了骨头走动不能,最后颓废地蜷缩在在街头角落满身泥泞地看着面色冷漠的行人匆匆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