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仲笑了,眼里有微微的恍惚,“好久没听过有人喊朕的名字了……”微顿,呢喃着换了自称,“我都快忘记我叫阜仲了……”
柳一遥仰头看着他,默默将泛起的闷痛压下喉咙。
如果这一刻可以停留,如果他们可以相爱相守,如果可以只是付出所有就把世间一切捧到他手中让他开怀让他无忧无虑……
那该有多好。
……
阜仲在朝廷里慢慢地站稳了脚步,但是心里不经意出现的疑惑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世界上没有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是理所当然毫无理由的——柳一遥对他很好,帮他的忙关心他的身体心疼他的辛苦纵容他的善心,那种好甚至超过了君臣之义朋友之谊,教他几乎惶恐起来。
连尊他敬他的阜徵都能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咬着牙将他推上皇位,柳一遥却不计回报地守在他身边,倾尽所有对他好。
为什么?
阜仲看着他说话时低眉浅笑的模样,无声地问。
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势,不为美色……他就这么温温和和地笑着,雅丽的面容上一双眼雾蒙蒙的如同倒映着江南三月的细细飞雨,好似真的与世无争无欲无求。
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欲望二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