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户医庐很是普通,当街设置一顶草棚,遮住风向,木板上平放凉席,让就医者躺在上面。大夫身缠蜡染蓝布衫,头裹彩巾,面色阴冷,神貌装束与中原大不相同。更加骇人的是他的医术,只见他伸出十指,朝着案板上的死尸做出推气的动作,一刻钟后,那些死尸竟然动了。
大夫口中念念有词,一束雾气从活过来的死人嘴里冒出,像是被摄出了魂魄轻烟。
谢开言站在落拓衣袍的摸骨张身旁,听着他冷哼了一声:“雕虫小技。”
他不说话还好,一旦说出声音,句狐的脸色就突然变了。她低头向人潮外走去,肩膀瑟瑟,似乎不能承受夜风之冷。
谢开言摸出几枚铜钱,交付少源,请他去前面的夜市买碗馄饨吃,跟着句狐来到茶楼前。
句狐脸色苍白,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早就失去光彩。谢开言紧紧瞧着她,她低下头,模样很是难受。
“我送你回去?”谢开言问道。
句狐抱住手臂颤抖:“他竟然也在汴陵。”
“摸骨张?”
句狐点头:“对,是他。”
谢开言脱下裹身的锦白斗篷,蘀句狐披上。“你为什么怕他?”
句狐紧紧拉住谢开言的衣袖,睁着弥满了畏惧之色的眼睛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