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虫就上工去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干农活,从动作到表情都像婴儿第一次去抓玩具。先是给他一张铁钯子,他果真举不起来;后来给了他一张铁锨,他却不会在大腿上用劲,好半天也没把铁锨戳进土里。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搬石头。石头在升龙崖根儿,离正修的大寨田有半里地。别人一二百斤的石头都扛了,他只背了一块二十来斤重的石头,走到半路还歇了两次,背到地方累得满头大汗。这是他为大寨田搬的第一块石头,也是唯一一块石头。等他搬第二趟的时候,就出事了:他抱起一块石头往肩上放,刚举到胸部,一个仰八叉滑倒了,那块石头就砸在了他的胸上,他支楞楞的、像用剥牛刀剔过似的肋巴,就明显地塌下去两根。疼得他爹呀妈呀地大叫。
    谷保堂骂道:“日你个妈李子虫!你是磕一个头放仨屁,行善没有做恶多!别人成年干也没球事,你他妈刚搬一块石头就享受工伤了。去吧去吧,上卫生所要盒跌打丸,还回家歇着去吧!社会主义要你这种人,算倒八辈子霉!”
    李子虫伤得不轻。肋巴骨塌下去后好像又扎住了什么地方,胸部疼得很,动弹不得。别说一盒跌打丸,就是一百盒,也不管事。大队给了他一盒跌打丸后,也就不管了。也没人来看他。他就整天一个人在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